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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皇上!”

侍从们慌忙将皇极门左右一关,但仍不能将百官声音关在门外。

天子似逃跑一般退至门后,此刻他惊魂未定,不由顿足道:“这些大臣实在……实在是太放肆了。”

张鲸窥见天子脸色,低声道:“陛下,你是九五之尊,百官岂敢相逼,张四维说得清楚了他们是要正君位,正乾位。”

天子回过头来瞪了张鲸一眼,张鲸立即跪在地上叩头。

天子来回踱步,种种之事浮上他的心头。

以往每日上朝前,太后总是亲至乾清宫,见自己身上床榻上,即用水泼面,强令内侍扶起。

万历八年,天子于后宫醉酒,持剑而行,太后闻之大怒,召冯保,张居正要将他废除,要改立潞王为天子。

自己当时吓得跪在慈宁宫前,哭着向太后哀求,这才了事,之后太后命天子起草罪己御札,以向天下示自己之过错。

天子目光渐冷,但面上仍是对张鲸道:“但就算如此,那朕也不能不孝!令太后伤心!何况潞王还是朕的亲弟弟。当然潞王大婚所用的钱是多了些,但也不算太……太过。”

张鲸心底也是冷笑,眼下国库内库与其说是天子的,还不如说是太后,潞王的。

这一次抄没张居正,冯保家产,是一文钱也是没落进天子口袋里,而他张鲸更是不敢染指。

张鲸这时道了一句:“陛下,奴才斗胆直言,在权位面前,何惜孝悌。”

天子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天子身后的皇极门传来砰砰地,犹如骤雨般密集的拍门声!

天子失色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