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川点点头道:“若非是他,小人也得不到侍奉老爷的机会,但小人既在老爷手下办事,一心一意还是要为老爷打算的。”
林延潮闻言不再说话,这时候倭军使节在朝鲜与明军的护送下抵至车辇馆。
当玄苏,陈行贵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林延潮望去但见一名身穿吴服,剃着月代头的瘦弱男子,正是陈行贵。
三人默然向林延潮行礼,林延潮先看向玄苏道:“玄苏大师这一次来可为了何事?”
“当然是为了三国之和平而来,”玄苏看了陈行贵一眼道:“这位是经略大人的旧交,有什么话不妨让他告诉经略大人吧。”
说完这里玄苏露出淡淡地笑意向陈行贵道:“行贵君!你与经略大人多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陈行贵则是低下头沉默没有说话。
林延潮面色有些凝重,当下他与陈济川点点头。
于是林延潮左右先给陈行贵很认真地搜了身,然后林延潮二人一并进入馆内,而陈济川不放心还紧跟在旁。
林延潮与陈行贵相隔数米,遥遥对坐。
二人彼此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后,陈行贵双手按膝,泪水已至眼眶落下。
此刻他举袖试泪,林延潮虽心有不忍,但面上不为所动。
半晌后陈行贵哽咽道:“罪人陈行贵叩见经略大人!”
林延潮侧头与陈济川对视一眼。然后林延潮道:“行贵,你这一去四年多,没有半点音讯,我等不知你们到底出了何事?还有林材安好?”
陈行贵试泪道:“林给谏身在名护屋,与关白殿下一起。”
林延潮听说林材无事,不由松了一口气,若他有什么闪失,那么之前派二人出使的林延潮可就罪大恶极了。这让林延潮以后如何面对他们的妻儿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