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瞿度,是来石廊境旅游的,哦,与其说是“旅游”,不如说是来“穷行”的,他没有存款,前几天还丢了工作,穷困潦倒之后在家里发现了一张积尘的地图,在网上搜了许久,才知道这是石廊境,不知道为啥,突然心里一冲动,背着包就来了。
兜里只有几百块,也没想着住旅馆,他指着地图,今晚的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洞穴,这是他来到石廊境的第一天,也是将就着的第一天,估计还要将就好几天。
瞿度走累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奇怪啊,怎么找不到这个山洞呢?”
他五官硬朗,棱角分明,留着寸头,即便顶着那张扑灰的脸,也能看出来是个英俊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眉骨上有一道伤疤,这伤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给他添了点痞子的气质。瞿度伸长脖子望向远方,踟蹰了几步,下定了决心——继续往前走。
所幸,没过多久,瞿度便找到了那个山洞。这山洞上还刻着一些画和字,他来了兴趣,一边走着,一路看过去。
原来这山壁上刻画的是一个人,一位名叫曾笃的古人。上面有曾笃一生所经历的事情,还有他从小到大的画像,曾笃于六十岁一个雨夜逝去。瞿度走到了最后,停在了曾笃六十岁的画像上,伸手摸在他的眼睛上,好像触摸到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的一生。
瞿度站了很久,深深地看着曾笃,那眼神带着跨越时间的苍凉,将曾笃印在了记忆中。
他闭了闭眼,退后两步,朝曾笃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往山洞内走。
瞿度走到洞穴深处,惊讶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眼里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你好,我是来这里住一晚的,你……你也是吗?”瞿度犹豫着问,因为这人看起来很干净,也丝毫没有长途跋涉的疲累,与他太不一样了。
那人看了瞿度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瞿度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随意坐了下来,说:“我叫瞿度,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起来不想透露真名,只说:“叫我小六就好。”
瞿度也不介意,他累得不行了,只想躺下来呼呼大睡,但觉得这样不是很礼貌,只好与小六再闲聊几句:“我是来这边……玩的旅客,你呢?你是本地人还是游客?”
“我是本地人。”
瞿度留了心:“本地人为什么会住在山洞里,你家呢?”他观察了一圈,发现小六什么行李也没有,他赶紧又说:“不一定要回答我,你不想说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