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没有睡在一起,他在书房忙到很晚,我不敢打扰。第二天醒来,身边没有躺过人的痕迹。
我听医生的话早早去了医院。
私立医院永远都是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仿佛世上并没有多少人被病痛折磨。
医生看到我时的表情和许行泽差不多。当初我自己来做手术,前前后后都没有人陪伴,表现得极度自立,医生大概认定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因此并不收敛自己的表情。
看他的样子,我仿佛得了绝症。
还好不是绝症。
“……总之就是,人造腺体无法与你的身体达成和解,双方博弈不断损耗你的生命力……”
医生拿着ct报告,嘴唇一张一合,我听了几分钟才听明白他说什么。
“……你的心脏已经出现了衰竭的症状,身体各项指标都不太乐观,再这样下去你可能撑不了多久……”
哦,脖子后面那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小玩意正准备害死我。
“那我……该怎么办……”我打断医生的话问。
虽然生活无望,但我暂时还不想死。
“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是立刻做手术移除腺体。”医生顿了顿,“但是……”
完了,还有但是。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但是移除腺体会对胎儿造成无法预估的影响,你应该知道母体的信息素在孕期有多重要……换句话说,你的腺体和你的孩子是共存亡的关系。”
等等……我又听不懂了。
什么胎儿?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