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管还没来得及插进去,禾真的手机响起来,他原本不想接,但是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很快按下接听键。
“你不在宿舍啊。”
对面人的声音很小,小到他得把听筒紧紧贴着耳朵才能听见。
“在外面。”
禾真抬眼看了看站在身前面无表情拿着椰子的李呈蕴,笑了一下才说:“和李呈蕴在外面。”
安千秋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骂他,而是笑着恭喜他得偿所愿。
禾真的笑容冷下来,他贴着听筒,停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问她怎么了。
“没事啊。”
安千秋在电话那头笑,禾真没出声,在雨点击打玻璃窗的背景音下,禾真听见安千秋长长地出了口气。
“就是安宝升死了。”
安千秋声音很小,她在对面很轻地叹气:“早知道你今天这么开心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晦气。”
禾真不知道到底是要先安慰还是先沉默,等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是怎么回事?”
“喝酒心梗猝死的吧。”
安千秋的声音离得远了一些,“人拉到医院去了,他现在军籍还没注销,法医排查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会通知我去领尸体。”
安千秋不说,大概没人想到那个常年瘫在院子里喝酒,神志不清的男人是一名士官,就连禾真都快忘了。
他第一次见到安千秋的时候,她正被安宝升架在肩上,手里拿着一根裹着蜂蜜色糖浆的山药,安宝升扛着她围着院子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