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昂着头大声唱着:楼猛丢错对,楼怀您过去,藏工读完难呀字总要落催。
小飞唱的第一句还真没有错,这次行动大家还真是忘记了错对。虽然关于这次行动究竟是对还是错在会议上也被当做议题讨论,大家普遍觉得我们虽然是一个无聊的团伙但我们起码还是一个比较正义的团伙。就像吉光虽然在学校里收保护费但起码吉光收了保护费之后确实在各种问题上起到保护的作用,这要比那些收了人家钱还不给人家办事的各种人和各种机构要办事的多。况且吉光没有召开董事会就私自上调物业管理费,本来就有错在先。这个叫原明的少年还是一个可以写进作文里并且还有可能因为引用正面案例而使得这篇作文得到一百分的革命少年。我们倘若直接灭了他,是不是有点不大仁义。说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其实原明出手也不重才打掉了吉光半个脑袋不是还给他留了半个脑袋么之类的反动言语。
包皮在一旁没有发言,直到讨论结束之后才幽幽的说,倘若你们喜欢学校里一个姑娘,在你上去搭讪索要电话号码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又不是这个女孩男朋友又不是这个女孩家长的人,说你欺负他们班女生然后把你胖揍一顿,你会怎么想。
包皮讲的很有理论性,可见没少实践。于是大家顿时达成一致觉得与其装一个虚伪的好人还不如当一个纯粹的坏人来的真实些。
寻人报复计划伴随着第二天依旧蒙蒙的细雨在秋高气爽的气氛中悄然无息的开始,这一天我又背上了书包,书包里放着之前在路边摊买的匕首,那一刻自己也不知是第几根筋脉错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那时距离上次和包皮打架砍人时已经一年多,当时的胆怯和恐慌早已经云飞雾散,毕竟是要去打boss,装备比经验值更重要。
第三节课下课我和小飞就已经下学,上了初三之后,我和小飞大刀基本上就已经沦为了球场上自由人的角色。并且是球队里多一人的角色。有了你大家就都犯规,你走了大家就进决赛,后来我总觉得上初中的时光是如此的迅速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为了不污染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周围的空气,也为了给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在教室里省些空气,要知道那些所谓的好学生都是很脆弱的,是你多吸一点空气他们就有可能窒息的。而那时的所谓的差生地位卑微到好学生打个喷嚏老师都会怀疑是你故意传染的地步,所以我和小飞等人就总是在恰当的课程恰当的时间里自觉消失。为了照顾我们果老师的情绪,为了不让她早日中风。
当然我们的果老师那时的措辞也绝不次于我现在的文笔,那时在老师届很流行一句话,那就是吃屎都吃不到热的。这句话是不是出自果老师的原创我并不知道,但这热屎在果老师嘴里应该是出现次数最多的。几乎成为口头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屎这么感兴趣。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真差和真好,就像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真好人和真坏人一样,又怎么能在一个少年还没有发育成熟的时候就一刀劈分为差生和好生。况且只要一个人还没有自我放弃,没有危害社会,那么就连他的父母也是没有权利宣布这个人的好坏的。科学家不一定都是好的,死刑犯也不一定全是坏的。如此而已。
学校厕所后面的小空地早已经被大刀设计成为最好的越狱路线,找了几块砖头垫下面很容易就飞檐走壁到了隔壁,出了学校连空气都不一样,蒙蒙细雨加悠悠秋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这就是有些人有偷盗癖的原因,似乎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
我想到这时大刀还在班里听果老师说吃屎都吃不到热的,内心有一种发泄式逃离的快感。
因为听阿强说原明在揍完吉光之后就没来学校了,估计要退学,倘若退学成功,那他就创造了那所中专从入学到退学速度最快的记录。
包皮分析这个家伙估计运用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或者打不过也打,打完了就跑的战术,于是我们就运用严防死守每日蹲点的战术,相当于意大利对德国的足球比赛,德国不是擅长进攻么,不是一进攻就能大败对手么,但是这次你碰到意大利,我有布冯,往门口一站直接拦住你,看你怎么发动。
于是大家排好了值班表,首先由我和小飞配合包皮打头阵,倘若凯旋归来最好,但也要做好阵地战和在阵地上站着的准备,倘若狡兔三窟没有收获,那么明天就轮到大刚和大刀这一组去站岗,直到堵住他为止。
包皮朋友正在不远处靠着摩托车抽烟,看到我和小飞之后冲我们潇洒的挥了一下手,然后迅速发动机车,伴随着排气管的声音,小男人的血性顿时就燃烧了。
路上一阵兜风,小雨点拍在脸上轻轻的疼,速度很快,快到很快就闪过路人们围观的目光,我闭住眼睛,再次45度仰望天空,这次我是闭着眼睛用脸仰望着天空,等到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吉光所在的这所中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