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了为自己封上一层壳,凌晨关掉电脑的之后会拉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蜷缩在狭小的床上,即使在夏天,也要用一张单子完整的包裹起自己的身体。像一只城市边缘的蚕。
我不清楚这样是否可以让我感觉到安全,但这样可以最有效的治疗我的失眠。
偶尔会做梦。我在教室里随意的打断老师的讲话,被呵斥到滚出这个教室。黯然的走出去。同学的嘲笑,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头顶环绕的风,直到听见一连串的跑步声。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想起这个梦,并且清晰的讲述出每一个情景。因为它发生过。
连在我漆黑的世界里剌开了一道光亮,给了我一场怀念。
但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我并没有能力去诉说,连是一道岸,而我只是岸身下的河,我用劲了力气,掀起的只是河下的暗涌,无法拍打起浪花到他的身上。
连很早就到了南方读更好的学校,不间断的给我打电话,有时清晨,有时午夜。对我说早安或者晚安。
语气简洁,他没有预兆,我也没有期待。
有时他也会旷一个星期的课回来看我,带许多南方的食品,并且要求我去车站接他。
我总是先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他下车,再看着他一脸惘然的打我的电话,然后说,我到了。
我说,你挂了电话,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挂了电话,我走到他的身后,说,我就在你后面呢。
他转过头,看见我。
我喜欢让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我在他的身后。
有的时候他拍我的肩膀,有的时候抱着我的身体在空中旋转,每次仪式完毕,他点着一根烟给我,我抽完半根,还给他。
每次他悄悄回来的日子,我都有安静的表情,狂欢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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