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心头跳了一下,觉得堵胤锡所,确实是一个隐患,但运河不比长江,平均宽度只有十五米,若是在河中行船,极易被岸边的敌人所攻击,弄不好,船只也会被敌人夺去,变成敌人渡河的工具,因此,建虏入塞之后,运河中的船只全部被收缴清理,包括漕运衙门使用的巡查船,也都被收了起来,现在难道是要拿出来了吗,可一旦被建虏夺取,事就大了……
像是看出了太子的忧虑,堵胤锡道:“下,臣听闻,我大明水师之中有一种鹰船,轻型,所载不过十人,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强。四周用茅竹密钉以掩护,竹间留铳眼,水兵在船上发铳,打击敌人,臣以为,鹰船用在运河之上正在合适,鹰船极窄,足可以在靠近西岸、我方一侧的水域航行,建虏够不着,又因为速度奇快,建虏想要夺取也是难……”
朱慈烺眼睛一亮:“鹰船,津海防营可有?”
“津乃是我大明三大水师,自然是有的。”堵胤锡道。
“好!”
朱慈烺面露喜色,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多谢堵主事提醒,”转对边的唐亮:“立刻给津巡抚路振飞传令,令他挑选精锐鹰船,巡查运河全线。”
“是。”
唐亮躬。
这时,脚步急促,中军官佟定方急匆匆地奔了进来:“下,白广恩的兵,到通州城下了。”
朱慈烺猛地站起:“确定无误,就是白广恩?”
“是!”佟定方抱拳,得到消息,他亲自到城楼查看的,确实是玉田总兵白广恩。
古代做战,经常有假冒敌方将领和兵马,混入城中,夺下城门的事件,尤其是夜晚,因此,除非是确定份,否则绝不能轻易放入城郑
朱慈烺点头,脸色凝重的道:“令他进城见我。”
“是。”
佟定方急匆匆去传令。
白广恩原本是布置在三河的疑兵,任务不是和建虏交锋,而是制造救援三河的假象,朱慈烺给白广恩的命令就是除非是遭受到建虏大军的强烈攻击,否则不可撤兵,白广恩执行的还算是坚决,直到蒙古骑兵和多铎的镶白旗主力左右钳击,形势不妙时,他才急急撤退。
白广恩到通州城下,意味着后的追兵已经不远了。
很快,全甲胄,风尘仆仆地白广恩进入堂中,朱慈烺令赐酒赐赐座,在白广恩狼吞虎咽的同时,他详细询问三河的况以及后追兵的多少,听到建虏还没有展开对三河的攻击,他微微松口气,听到白广恩后的追兵足有万余人,且都是建虏的精锐骑兵之后,他脸色又凝重起来。
在谈话中,佟定方走了进来,先瞟了白广恩一眼,然后附耳对太子轻声。
原来,白广恩麾下的兵马,已经分批分次的被放进了通州城--为免藏有细和敌兵,每次只放一百人入城,确定无误后,再放下一批,佟定方发现,白广恩的部下,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甲胄,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没有了,不用问,肯定时为了逃命,而将所有的累赘,连甲胄带兵器都丢弃了,对佟定方这样出辽西的军人世家来,甲胄和兵器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无论何时,都不能丢弃,白广恩倒好,敌人在远在后面呢,他们的甲胄和兵器都丢弃了大半,对这样的队伍,这样的总兵,佟定方心中是鄙夷的。
朱慈烺听了却并不在意,虽然丢了甲胄,但保全了命和战马,在这个时代里,白广恩还是很晓得保存实力的。
于是到最后,当白广恩回报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微笑道:“京营新造了一批甲胄,我已经帮你部申请了,明后就可以到通州,你派人领了便是。”
白广恩脸上一红,他知道太子下这是委婉的帮他补充甲胄呢,想到自己狂奔回通州的狼狈,太子下一点都不责怪,反而顾全他的面子,心中不感动,抱拳深躬:“谢下,臣必效死!”
白广恩退出后,朱慈烺走到案前,望着案上得地图,想着多铎可能的下一步,口中声呢喃:“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