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盼弟心细,时时留心,谁的杯子空了,及时为大家添满。他们这桌有男有女有小,除了白酒啤酒香槟,也准备了饮料和茶水,随各人喜好取用。
陈秀秀笑着点头,“就是,我们两个可是有时间没见她啦,脑子里的印象,还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生病,老让大山操心的又瘦又小的小姑娘。冷不丁一瞅,真是觉得这变化太大了。”
“变化能不大吗?那个时候,两位姐姐还是单身,现在都是结婚做母亲的人了。”大山冲常亮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招手,逗得小姑娘一个劲咯咯笑,在父亲怀里动来动去不肯好好坐着,“看,秀秀姐漂亮的小女儿就是证据。时间过的这么快,我和小洁不想长大也不行啊。”
董洁好奇道:“盼弟姐姐,怎么没有把宝宝带来呢?”
黄盼弟望望坐在身边的丈夫,笑容里满是甜蜜,“孩子还小,我和他爸平时工作忙,孩子就由爷爷奶奶带。这次来吃小雪的喜酒,赶上了国庆,他爷爷和奶奶让我们在北京呆几天,别为孩子操心,玩的开心点。”作为长姐,她打小就成为父母的小帮手,一刻不停忙里忙外。进了金土地服装厂,她的命运从此发生转折。如今弟妹们已经长大,她自己更嫁了一个好丈夫,性格宽厚,公公婆婆也是通情达礼的老人,事业生活双丰收,黄盼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的别无所求了。
“盼弟最好了,她婆婆是刚退休的教师,体谅他们夫妻俩上班辛苦,孩子就由老人来带。”
杨翠花一直在和儿子较劲,不让怀中调皮的儿子,伸手去抓盘子里的菜,惹得儿子咿咿呀呀不满的抗议,直到被一边的爸爸敲了一下,才肯稍稍安份的消停一会儿。须臾又瞅上了杯子里的酒,说什么都要抱怀里尝尝。杨翠花无奈的叹气,“都说看孩子和下地干活,大家都会选下地干活。秀秀家是女娃,还强一点,我们家这个,一天到晚这个淘啊,把大人整的筋疲力尽,他自己精神头还足的很,哎。”
陈秀秀扯下垫在女儿下巴的手帕,给女儿擦去两手的油腻和嘴边的狼籍,常亮另外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换上,“女孩子也不省心,淘起来一点不比男孩子差到哪儿去。奇怪了,咱们小时候,家里孩子也多,怎么就不觉得孩子这么难带呢?多亏现在国家提倡只生一个,这要再来一个,我就什么也别想做了,光孩子就得有操不完的心。”
董洁笑嘻嘻道:“小孩子嘛,乖的时候是小天使,让人爱不够;皮起来的时候是小恶魔,让人头疼……”
大山打量一下,挑一些隔的远的菜挟到小碟里,推给董洁,叮嘱她趁热吃。她年龄小,在座的都是老朋友,知道她身体虚,就没有人给她倒酒。只不过,大家聊的高兴,董洁不知不觉已经喝进两杯饮料。她食量小,常常喝了饮料,情绪兴奋,肚子就饱了,而且够不着的菜,她就不去动,摆到跟前的菜,也不尽是合口的。
听着大家谈起带孩子的辛苦,不禁勾起大山的回忆。老话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且不说这话有理没理,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那种感情确实是别人不能比的。大山仔细回想从前的点滴,和大家现在说的对照,忍不住摇头。
“我可不觉得带孩子有多辛苦。”当然,生病的时候例外,那种操心加揪心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但除此之外,在大山的印象里,带孩子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董洁也学他的样子,悄声低语道:“我例外嘛,呵呵。”
女人们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男人们便彼此敬酒开喝。他们是北方汉子,老家那边连女人都可以直接捧着白酒喝,男人个个都有些酒量,彼此关系也好,就唤来服务员,要了大些的杯子直接倒白酒喝。
张牧表现的有些沉默,只是听大家说话,很少插嘴。常亮给他端来满满一杯白酒,他推辞道:“亮子,我喝香槟就好,白酒就免了。”
“香槟?那是女人喝的,比果汁强不了多少,还是喝这个过瘾。张牧,咱们也不常见面,这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连杯酒都不跟我们喝?”常亮当然不同意,“赵哥,你给评评理,朋友之间,不能这么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