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铖缓缓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寂灭可谓是操碎了心。
但凡伏铖多看陆灼霜一眼,它便会扯着嗓子在伏铖脑海中嚷嚷:“你还看!你还看!再看你就要被打死了!”
用膳时,伏铖不过是习惯性地往陆灼霜碗里夹了筷菜。
寂灭的声音又幽幽传来。
“你师父的剑可是足有六尺长!五寸宽!,捅你一下,肠子都得流一地。”
“想清楚了,你死了,她还能养别的徒弟。”
“再想想那个臭不要脸的漳阆!你若死了,他指不定得搬进你屋里!”
寂灭一日赛一日的聒噪,絮絮叨叨不停念叨着伏铖的一千种死法。
长此以往,终于唤醒了伏铖的逆反心,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将它丢进了方圆百里内最臭的茅坑里。
那日清晨,陆灼霜甫一推开窗,便见少年鲜衣怒马。
他拉紧缰绳,马儿打着响鼻,停在那丛梨花树下。
长风浩荡,梨花簌簌飘零,落了少年满身。
他仰头望着陆灼霜,笑得一脸烂漫,恍若初见。
“师父,我想吃鱼面。”
他不傻,自是知晓,陆灼霜口中的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指得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