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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见过那时候管她要万两黄金的无赖……落孤鹜大概也会把他当做是如玉公子、出尘道人。

他隐藏了自己的过去,如愿以偿成了第一观观主、京城的钦天监,欺骗着每一个信赖他的百姓并告诉他们皇帝是如何仁慈、大昌将平安百世。

为什么要撒谎?大昌就是一件外表华丽、内里腐败的破败王朝,内有妖邪四起,外有虎狼窥探,大厦将倾。

也就只有戚国公那群人上人会愿意这样醉生梦死。

她心一狠,将玄铁重剑横在青年道士脖子上,冷声道,“你撒了许多谎、骗了很多人,这一次你说什么姑奶奶都不会信。”

“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青年头也没回,只是慢慢将笔端墨迹未干的狼毫放在笔架上,“落道友,你道心乱了。”

落孤鹜将剑又逼近青年脖颈半寸,“少说这些没用的,姑奶奶有话问你。”

玄铁重剑虽然沉重,却是巨剑藏锋,看似发钝的剑刃要是真想杀人,完全可以在眨眼间夺人性命。

道士轻笑一声,视之无物,“道友请问。”

“你是不是骗陛下花那么多民脂民膏给你建慎琼观?”

“是。”

落孤鹜被苏城毫不犹豫的确切说辞微微惊的发愣,但还是稳住心神问,“那姑奶奶再问你,你是不是用妖法让对你颇有微词的朝中大臣威胁的被迫辞官归隐?”

“是又如何?”道士扬首,冷冰冰的嗓音对答如流,趁着落孤鹜心神微漾时抬手掐住站在他身后的少女下颔,忽然笑了出来。

不过这笑也是冷的,寒彻骨。

练装少女和锦袍道士,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原本是少女居于主位,道士居于次位,在这一刹却主次颠倒,好像一切尽在道士的掌握之中。

可那重剑明明已经离他的脖颈不过微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