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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这里嬉皮笑脸,”,缓过神来的落孤鹜挣开道士骨节分明的手,呼吸不经意间加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苏城,你究竟有没有收下戚国公的千两黄金为他们做事?!”

这个问题道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良久,最后对这个一腔孤勇的刺客薄唇轻启,怡然答道,“是——也不是。”

当年好歹有勇气管自己要万两黄金,如今却只要千两黄金就可以供人驱使。

少女的手是抖的,剑也是抖的。

“你混蛋。”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你明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落孤鹜从见面的时候就知道眼前人是怎样的家伙。

他贪婪、自私、伪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时时刻刻不肯让自己吃半点亏,是落孤鹜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今又要加上千万条罪状,实在是罄竹难书。

“戚国公?贫道收了他的钱,但效忠的不是他,”道士声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语,里面饱含着浓浓的怜悯与讽刺,“贫道效忠的是陛下。”

檀香明明味道很淡,可此时却熏得落孤鹜头脑发晕,她扯住青年道士的头发后扯逼迫他看着自己。

朴素的木簪子被扯下落在地上,青年的乌丝散乱的披在肩上,乱在颊边,平添一抹颜色。

远在天边的蓬莱客被人突兀的拽入凡间般,他的眉心因为少女的无礼行为紧紧皱着。

“胡说!你敢不敢摘下遮眼的白练,看着我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少女的声音似哭似笑,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了,“否则姑奶奶现在就砍了你的头!”

到现在他还在说谎。

他撒了无数的谎,又用无数的谎言填补上一次谎言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