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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他是吉利商会新收的伙计,三个月前才来的,一直在望江楼干活,木讷寡言,不太合群。”

这话说出来,几位老臣当中就起了一阵骚动。

奸细在吉利商会里?众人一听,初觉难以置信。

颜烈看出他们神情的一言难尽,才接着问:“还有呢?”

“还查出一事:四个月前,吉利商会死了个伙计叫作王顺,对外宣称是外出运送货物,不小心坠崖死了。事后,家属都找不到尸骨下葬。”颜焘耸了耸肩,“当然,吉利商会开出很高抚恤,家属也没有闹事,此事不了了之。”

“这么慷慨?是了,端木景一直都很慷慨。”颜烈似是自言自语,然后又问,“其实呢?”

“望江楼对面珠宝店的掌柜说,前一天晚上亥时二刻,他才透过阁楼的窗子看见王顺在望江楼的院子里走动。”颜焘冷冷道,“从望江楼到坠海的悬崖边至少有六十里,这伙计能趁着半夜跑出六十里再死么?”

颜烈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暴毙,吉利商会隐瞒了他的死因。你还查出什么来?”

“奸细就是顶替了王顺的空缺。”颜焘呼出一口气,“本待抓着他再审,怎奈他自尽太快,那毒性又太猛。”

颜烈拧眉沉思:“谋害王上的药物,如果和奸细吞服自尽的是同一种,为何一个生效缓慢,一个服下立毙?会不会是剂量不同?”

这后一句,显然是问向御医。

钱御医可不敢打包票,小心翼翼回答:“王爷,我们可以试验证明。”

有一老臣上前询问:“王上何时中毒,可能查明?”

何时中毒,怎么中毒,这都是众人心头疑云。以宣王宫戒卫之森严,对方居然还能得手,直接将毒素种到国君身上!

对宣国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钱御医看了颜烈一眼,见后者微微点头,才道:“可以,但需要时间。”他顿了一顿又道,“臣也有把握,这毒物可以渗透皮肤进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