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旻也一直觉得,祖母这事儿办的有些过了头,但是他是晚辈,说不出什么来。
如今他母亲提起这样一句,他也只能摇头无奈:“将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只要他不胡闹,母亲便安心就是了。”
润大太太脸也垮了下去,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崔旻那里话音落下去,没一会儿就又开了口:“只是若如此,儿子只怕要提早动身了。”
润大太太一惊,手在他胳膊上抓紧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走什么?”
崔旻笑着在他母亲手背上拍了拍,抽出手来揽住他母亲的肩头:“成娇要搬出去,我怕昱哥儿会多心,只以为是祖母跟母亲商量好了,打算来日说亲,既然要说亲,她当然不能再住咱们家,所以我还是早早的往京城去为好。”
润大太太的心让被猫抓了似的,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这是她的错。
“我的儿,”润大太太连叫了几声,把脸闷在崔旻胸口,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难过,“你叫母亲如何是好。谈家前些日子还来了信,说是正月二十就来人,请期这一宗便要定下了。我也看过日子,再往后,二月二十一是个好日子,过了这一天,要一直到四月底了,你姐姐的婚事拖了这样久,谈家估计是要定在二月了。你们都要走了,母亲原本想,守着昱哥儿和娇娇,日子也就过了,可如今你再看看……”
“母亲,”崔旻听在心里也不好受,“母亲不要难过,儿子也不是一去不返,将来自有回家的时候。舅舅离咱们家也不远,母亲若是在家无趣,叫人接成娇回来陪您就是了。”
只是润大太太哪里还听得进去,便又抱着儿子哭了一场,崔旻好说歹说,才劝下了她。
只是刚把她劝好了,茯翘从外头进屋来,见了这情形,再不敢多看,只是上前请了安:“外头来人下了请帖,请大爷往新庆楼去。”
一听新庆楼这三个字,润大太太立时又黑了脸:“你如今还敢跟他来往?”
崔旻知道母亲不满,笑着敷衍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只是他要走时,润大太太又叫住了他:“外面的事情,我不该管,只是劝你一句,这回入京就跟他脱不了干系,你若能抽身,还是尽早抽身为好。”
崔旻只满口应下,至于放没放在心上,便又要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