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礼眯了眯眼:“你先说你的事情。”
崔旻手搭在扶手上:“是成娇这次在津县病倒的事。”
高孝礼下意识的觉得不太好。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就在崔旻话说出口的一瞬间,高孝礼几乎立时就意识到,这里头是有内情的。
而且这个内情,需要他来定夺。
他抿了抿唇:“你直说吧,左右也没有外人,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于是崔旻就横了心,一股脑的都说与了高孝礼:“是我四叔和应天府的礼部尚书搞的鬼,正好那两天刘公到津县,这事儿我们也合计了。一开始我以为四叔是为了家里分宗的事情,可是合计完了,才发觉不是这样的。”
高孝礼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震怒的。
当初还在应天府的时候,薛成娇几次受委屈,他不过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而成娇无碍性命,一时能算了的,他就忍了。
可这回呢?
崔溥要他外甥女死!
高孝礼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书桌上:“那是为了什么?叫他这样黑了心,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黑手。”他说着,冷笑了一声,“他可真敢啊,我如今调任进了京,他还敢动成娇!”
“我和刘公都怀疑,四叔背后站着的,是云南甄家。”
简短的一句话,就让高孝礼安静了下来。
他脸上有明显却又短促的难以置信一闪而过。
可能是又想到有陆秉均这么个人在,旋即就变成了释然。
只是释然过后,他还是不由得眉心紧锁:“那你们的意思是怎么说?”
崔旻想了想,开口道:“只怕要成娇死,是因为她如今封了县主吧。其实当日我劝成娇,这事儿不是四叔,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今天把话换过来说,这事儿若不是成娇,换了别的人,是贞烈侯薛公的遗女,又有陛下亲封的清和县主,一样是这样的。”
高孝礼久在官场,立时就明白了。
崔溥针对的不是薛成娇,而是薛万嘉的遗女,如今的清和县主。
有多少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适才那种震怒,消退了大半。
怪不得崔旻要找他商量,而他一开始的直觉,也是没错的。
这事儿,崔旻拿不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