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礼眼珠转了几转:“你应该问过刘光同的意思了吧?”
崔旻点点头:“我本来是想请刘公代为参奏上去的。”
高孝礼唇角微扬:“不用说,他肯定拒绝了。”
对高孝礼这样的话,崔旻也不吃惊,只是接连颔首:“而且刘公虽未言明,但话里话外,还是不希望我捅破出去。”
到京城几个月,很多事情高孝礼也许没有刘光同看的那样透彻,可也是有个七八成的把握的。
他深吸了口气:“这事儿说到我这里来,我也是一样的说法。”
崔旻心下漏了一拍。
他是劝过薛成娇不假,只是来日薛成娇知道了,不伤心大约是不能的吧?
“而且我来问你几句话。”高孝礼定睛看向他。
崔旻来不及多思多想,抬头看过去:“舅舅问。”
“你以为,你的这个监生,是个什么用意?”
崔旻拢眉不语。
他想了一天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刘光同那里也不能去问,只怕问一问,就能猜出端倪来的。
高孝礼见他半天不说话,无奈的笑了笑:“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从前的那个户部提举,是陛下钦点的。而户部里,不是有王芳的干儿子在做郎中吗?”
无怪人说姜还是老的辣。
只这一句话,崔旻有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为什么到京城来的?
从一开始,陛下和刘光同就是希望他进户部去。
说白了,白启桓在户部的一举一动,一定会跟云南有所联系,而陛下需要一个信的过的人来做这颗钉,插在户部里,随时能观察留意白启桓的举动。
那么如今呢?
出了严竞的事情,现如今看来,显然是陛下所为。
他身上这个户部提举被顺势扒拉了下去,但是陛下也没放他回应天府去。
要真是想重用,何不叫他回家安心待考,等来日会试高中,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