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黑气，真的只是心魔吗？

但看到眼前若无其事的雪妖，宣音更是觉得大雪凛冽。

顿了顿，宣音望向雪妖认真问道，“张公子和杨家的人，早就死了吧。”

“不错。”

雪妖横眉冷眼道，“当日小鸟被烧死，我重新苏醒，然后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似是要将所有的闷气都吐出般，雪妖深吐出口气，再看向宣音时，眼底满是慈爱，朝宣音招手。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小音，那次苏醒后，白姨伤势加重，所剩时间不多了，你就陪白姨好好聊聊。”

雪妖长袖一扫，身后一棵冰雪所化的树，蔓延而上，转眼间就化作一棵参天大树。树下多了两张凳子，一张石桌。

桌上，一壶热茶，一叠茶点。

一只小鸟，从空中划过，落在石桌上，叽叽喳喳欢快歌唱起来。雪妖捏了一块点心，放在手心递给小鸟。小鸟歪头看了看，便跳到了她手掌上，啄了几下，就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那个是鸟妖？”宣音目送小鸟所去的方向，坐了下来。她看得出来，那只鸟体内没有任何气息。那是一件死物。

“是啊。在这也只有她陪着我了。”

雪妖笑着斟了杯茶，递了过来，“能同我说说你的事吗？”

宣音没有迟疑地接过茶，茶水热气腾腾，握着茶杯指尖还有些发烫，“其实这些年，也就跟着爷爷，一起降妖除魔……”虽然在一个妖族面前说降妖除魔，似乎有些奇怪，但雪妖听得确实极为高兴，眉梢上尽是满满的喜悦。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听完一小段故事，雪妖总是柔声笑着追问，双目总是温柔、明亮地注视着宣音。

如同一个慈母。仿佛只要她在，听着她的声音，便是最大的幸福。

母亲吗？

宣音望着手中温热的茶水，小抿了口，继续低声讲道，“然后。大哥就被抓走了，险些被杀掉。幸好爷爷早有准备，最后及时救下大哥。不过经过这次教训后，大哥倒也不像以前那样莽撞了。”

“柳老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雪妖抿嘴笑道，“说起来，你的那个大哥，倒是真疼你。之前你昏倒后，他可是一点都没准备放下你。”现在还在冰雕里冻着。

“是的。大哥待我一直都很好。虽不是亲生兄妹，却更甚亲生兄妹。感觉大概就像母亲和白姨一样吧。”

宣音放下杯子，唇角一点点上扬，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那么，您是谁呢？”

雪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你这话何意？”她一脸不解，似乎还有些被误会的不悦。

“我母亲和白姨亲同姐妹。哪怕是白姨身负重伤，也不忘完成母亲的遗愿。以白姨真正的性格，怕是宁愿自己死，也定不会伤我分毫。所以。你一定不会是白姨。”

“至少，白姨不会给我，有毒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