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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糊听见有人唤,觉得周身虚无缥缈的厉害,便不愿睁眼探究竟。

待我又要睡着时,不知是谁的手,猝不及防拍在我胳膊上,说不上重却也算不得轻。

被扰了觉,我只想一屁股做起来,同他好好理论。但我周身没力,只能想想,勉强眯开点眼睛。

目光所及皆是夺目的红艳,晃得我不知该如何。

那站在床边说话的人,是我的小属下,唤玺林。方才定是他没大没小打得我,算定我不会拿他怎么样便越发没规没矩。

他端着同样红艳的托盘,放案上,是喜服。

为何拿来喜服?

玺林撩开床帘好好拴在架上,又嫌弃屋里太凉吩咐人添炭火,进进出出声响不小,玺林以为我没醒,又来推我,“主子,该起了。”

经这小子没轻重一推,睡得再死的人也精神了。我不乐意哼了声,伸个懒腰,眼睛没完全张开懒懒压着锦被嘟囔问:“几时了?”

“过五更。”

这样早,叫人起来,玺林当真不怕本世子骂他!

玺林回答完就不见动静,正好外头丫鬟端热水进来,取帕子在热水里浸湿泡了会才拧干。

我听到水声,随即面上湿热。

玺林最了解我,赖床得很,总要擦了脸才能彻底清醒。热帕刚着脸,我不由一怔,睁开眼。

好像哪里不对。

我看了会儿玺林,记忆就在这一瞬间回笼。

我在大雪的隆冬一路北上,寻一个叫寇昔年的人。

他曾是我的夫君,我也觉得荒唐,明明我也是男子却要嫁做人妇,不过荒唐事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与他后来合离了。

那之后,我过了并不怎么如意的三年,司家遭仇家诬陷通敌叛国,皇上并没给我父亲辩驳的机会,便要抄家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