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忽地来这么一句。
苏离心一沉,目光复杂。“你都死了,还管别人难不难过?”
死了什么都没有,别人难不难过也不会知道。在书中他死了之后,依然是市井坊间流传的反面人物。百姓用他的生平警醒自己的儿孙,唾沫横飞地细数着他的不耻行径以及咎由自取的下场。
谢让自嘲一笑,“是啊,人死如灯灭,哪管身后名。”
身后是褒是贬,又有何惧。
以前他从不在意。
而今,他居然在乎了。
苏离极力忽视心里的不舒服,“你若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成日混在花楼赌坊,我看活不了几年。”
谢让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满满,你可别吓我,我是不是和那个小乞丐一样也中毒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可别咒我,我还想活个百八十年的…”
苏离白他一眼。
百八十年,还真是贪心。
他满脸小心翼翼,“你是吓我的,对不对?”
“我没事吓你干什么。你想再活个百八十年,一是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泡在黄汤里乐极生悲。二是少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免得为他人挥汗如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让白如纸的脸上瞬间红得滴血,玉竹一般修长的手指羞恼地指着苏离,“满满,你…你还是不是姑娘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