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冲进来的医护人员压制在森冷的地板上时,她终于看清了。
路灯昏暗的大路上,被酒醉的陌生男人搭讪时,是他冲出来赶跑;廉价的租房里,在因为金钱而困窘的夜晚,是他递来四处赶白事的辛苦费;老旧的单元楼前,被丧尸围堵时,是他一路披星戴月赶来。
后来的游乐园、度假村、长生村里
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离开她。
挣扎的身体被牢牢按压,脖颈传来刺痛,注入的液体裹挟昏厥感。
记忆里那场冲天的火光仿佛重现在眼前,血淋淋地披露另外一个更难以承受的事实:
是我丢了他。
昏沉和清醒的交锋里,一阵熟悉的极具破坏性的力量闯入脑海,肆意摆弄她珍藏的回忆,再度扭曲那个人的所有。
不要
她想反抗,然而身体一动,却听见哗啦的锁链声,将她的行动固定在狭小的范围。
额头致命的伤口在外力下,伴随自身的治愈力快速愈合,因濒死感而带来的清明急速远离,她徒劳无力地再度进入浑浑噩噩中。
在陷入昏迷前,她听见护士温柔的声音:
“好孩子,死亡很痛苦,生命是非常宝贵的,要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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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时,她昏昏沉沉的,看到桌面上的日历才发现过了一天,却怎么都想不起昨天做了什么。
她摸向额头,她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个伤口,入手却是平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