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地看向病房的桌子,她觉得桌面上好像少了点东西。
是少了什么呢?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笑眯眯地递给她一本本子和纸:“你说想要纸笔写东西,我帮你拿来啦。”
她呐呐地接过,却又一愣,好像刚才那一幕之前发生过。
处处都是既视感,她却从衰败的记忆里找不出缺漏。
偶然的机会,她发现病房里尖锐的东西都消失,椅子也换成软绵绵的沙发,到处都是防撞的保护贴。长廊里似乎也多了些“珍惜生命”的横幅。
她越来越沉默,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病弱让她打不起太多精力应付外界,为此有关她的临床试验都渐渐停了,医生都说让她先养好身体。
本就因母亲和银阿姨死亡而导致的心理疾病,也随即爆发。
她每天都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病房外走很久了。
她对时间的概念也逐渐模糊,直到有次再度地动山摇,就连加固的地下几层都感到了摇晃感。
刺耳的警报声里,护士冲进病房,将虚弱的她放到轮椅上,准备赶往避难点。
刚拉开病房门,轮椅上的她见走廊上到处是尖叫和哭声。
一个逆着人流走来的身影却格外显眼,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表情麻木。
那人穿了一件象征白衣天使的白大褂,成梦云却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觉得对方应该穿的颜色不是白色,而是黑色。
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敌视,她还没弄明白,就看见小女孩站在几米外,笑道:
“你好呀,成梦云。我是你已经绝交的故友,陶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