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爱哭。”
风一诺抬起指尖,为她轻柔抹去了些,不禁低笑。
能哭出来,倒也是好事。
她瞥见了女子又微微皱起的眉间,便耐心地用指尖将此抚平,低声哄了句。
“睡吧,我就在外面,谁也伤害不了你的。”
那眉间渐渐松软下去,风一诺又在床边站了会儿,确定她呼吸平稳后才转身离去,阖上了门。
她说在外面,自然便在外边守着。
只是待她阖上了门,自然也瞧不见屋内方才还气息平稳的人此时眼帘微动,又睁开了眸子,情绪莫名地朝着她的方向瞧了眼。
温柔安抚的声音好似仍萦绕在耳畔,风子卿朝着窗户那边看去,仿若能透过纸窗和纱幕瞧见外边的人影似的。
自被废筋脉后,她便不曾怎么阖过眼了。
担心受怕,一时都不敢松懈。
她忧虑那小畜生会对她做腌臜事,也怕那些噩梦中来自曾经同门正道的奚落嘲讽。
风子卿其实都以为此生也便这样了,寻个机会自己了断了倒也干净。那小畜生一开始还用曾经同门的性命来威胁她,可是后来……再软的心都会被一句句意料之外的嫌恶之语而砸硬。
他们既这般厌恶恶心于我,那又何必处处因他们而受钳制?
这是风子卿后来渐渐升起的念头。
然而,好像事情并未走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便出现了转机。
风一诺。
风子卿在心中细细呢喃着,渐软了眉眼,唇角不觉稍稍弯了下,露出些浅浅许笑意来。
是她都不曾察觉
的温柔。
意料之外的救赎。
黑裙女子的身影那般鲜明,深深映进了脑中。
……我不爱哭的。
风子卿侧过了身子,仍盯着那门口看,无声反驳了一下。
她从前……未曾哭过。
就算被废筋脉道骨、被那小畜生捉去羞辱、被世人唾弃……
她都未曾哭过。
哪知……到了这人面前,却是哭了一次又一次。
“放开我!畜生!”
魔域中变了天,魔君失踪,护法上位。
可在这位曾经的左护法的宫殿中,却赫然是曾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魔君。
“阿音为何如此愤怒抗拒呢?”尤铃好似有些不解,歪了歪头,走至林若音面前蹲下来了,伸出指尖摸了摸女人的脸颊。
“我爱你啊,你应该会懂的呀……”
“爱?!你这般强迫!你这是强.奸!”
“哦?”
这一回,尤铃倒是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呢喃反问。
“强.奸?”
“可你对你那好师尊,不也是这般吗?”
“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至爱于她呢。”
她看着床上满脸怒气厌恶的女人,不紧不慢地揭开了她这披上的皮子,轻声嗤笑。
“原来……你也是想强.奸你师尊呀……”
“说得那么好听……”
尤铃宠溺般地轻点着女人的鼻尖,闷笑不已。
至于那床上的人嘛,自然是哑口无言了下,却又蹙眉,反驳了回来。
“我与你怎能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
尤铃有些好笑,眉间升起了些许嘲讽。
“凭你嘴上说的话更好听?凭你哭得更好看?还是凭那些个蠢货竟也信了你?”
新任的魔君也无甚耐心与她说话了,起身拂了拂袖,转头离去了。
还以为有多高傲异常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做婊.子还立牌坊的蠢货。
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