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忧心坐下来,扶额。
此时,有点眼色的中立大臣倏然提议:“微臣请奏,陛下可放太保几日休沐假,命人代管事物。”
“爱卿所言极是。”周窈点头赞赏,“可秦太保多负责礼部事宜,常博学引典,现今眼下也没什么好的人选……”
薛琴赶紧上前:“陛下,礼部多为祭祀之务,陛下自慈悲寺请来静凡大师,大师佛法深闳,持典无数,非在座臣子可睥睨,不如就让大师暂代此职。”
众人哗然:“可大师是男子。”
薛琴笑道:“又不是让大师做官。”
周窈假装无奈地点头:“薛琴所言极是,既如此,便只能请大师暂代秦太保之职。朕乏了,下朝。”
一个早朝,当朝势力陡然生变。
谭太君本想先观察观察周窈,谁知她一上来就动真格,连珠炮似的,果断狠绝,不留余地。
他气得胸口发闷。
回凌霄宫的路上,任由秋高在一旁扇扇子,冷汗直冒。
“太君,您不必忧心,您是陛下的生父,陛下就算再荒唐,也不会不孝敬您的。”秋高放下小团扇为他剥了个橘子。
谭太君心里有鬼,自然紧张。
他摸摸自己的脸,明显觉得这几天面颊松弛,无可抵挡的衰老在一点点侵蚀他:“让夏宫君来见本宫。”
秋高顿了顿:“夏宫君一早去慈悲殿了。”
嘲讽一笑,谭太君反唇相讥:“怎么,连他都坐不住了?”
慈悲殿重檐翘角的铃铛在冬风中叮铃作响。
静凡大师换上一身黄白游袈裟,趺坐在正厅的塌上喁喁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