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并未从陆怀鸩面上看出异样,长舒了一口气:“什么都未做便好。”

他又端望着陆怀鸩答道:“你昨日守夜辛苦,且歇息两个时辰,我们再出发吧。”

陆怀鸩满腹的负罪感,婉拒道:“弟子不必歇息。”

谢晏宁坚持道:“你必须歇息。”

陆怀鸩迟疑片刻,方才躬身道:“弟子遵命。”

他躺于自己的外衫上,脑中不断回放着他昨日在这外衫之上对谢晏宁的所作所为,顿时又羞耻又欢喜又愧疚。

他正欲阖上双目,却猝然闻得谢晏宁道:“本尊记得昨日这释迦牟尼佛像虽算不得完好无损,但不至于倒塌,是因何缘故倒塌的?”

当时自己正在与谢晏宁接吻,看到这释迦牟尼佛像便觉自己被这释迦牟尼佛责备了,心虚之下,一时冲动,出手拍了一掌,导致佛像倒塌。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苦思冥想着,竟见谢晏宁到了佛像的碎块面前,蹲下身去,仔细查看着,他忐忑地阖了阖眼,谢晏宁的嗓音猝不及防地打在了他的耳上:“怀鸩,佛像之倒塌,乃是你之所为吧?”

陆怀鸩张了张口,无可辩解,即刻跪于地上,坦白道:“确是我之所为。”

谢晏宁到了陆怀鸩面前,揉了揉陆怀鸩的发丝,紧接着挑起陆怀鸩的下颌,望住了陆怀鸩乌湛湛的双目,问道:“为何要那么做?”

“弟子……”陆怀鸩决不能据实相告,又非巧舌如簧之辈,一如被割去了舌头似的,沉默不言。

陆怀鸩性子温和,按理应当不会损毁佛像才是。

谢晏宁原本猜测陆怀鸩是否由于心中苦闷,脑子一热,才毁了佛像,见状,便觉自己所想被印证了,又揉了揉陆怀鸩的发丝,劝道:“你勿要焦虑,你从未做过恶事,你所杀之人皆是恶贯满盈之徒,于姑娘并不了解你,若她能摒弃偏见,了解你之为人,定会垂青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