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外的“潘多拉”打了个寒颤,惊呼一声,骇退到对侧墙上。
非常轻微但清晰的碎裂声。好像水晶迸开一条细纹。有什么改变了。这是未曾发生过的意外。衔尾蛇张开嘴,梦境脱轨。
但是外面的潘多拉并未消失。
潘多拉有些意外。她以为对方是梦境的产物,因为她不愿意,才为承担潘多拉的角色而诞生。在面对面的刹那,她们中总有一个该从这个梦中退场。然而并非如此。她并没有就此成为唯一的那一个。
“潘多拉?!”几乎是立刻,赫尔墨斯闻声赶到,“发生了什么?”
“镜子……”
赫尔墨斯依言向镜中看去,困惑地沉默。
镜子里的潘多拉微笑起来。
“他看不见我,”她轻声说。
她那站在镜面外侧的双生子颤抖起来。
“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但你能够。因为我还不想与他面对面,”她挪动到赫尔墨斯的正前方,沉吟片刻,自嘲地微笑起来,“可能也因为……他也不敢看见我。”
她的手伸出镜面,像要抚摸他的脸颊,却穿过去。
另一个潘多拉抖得更厉害了。
站在对方的角度想,现在这个情况的确十分骇人。哪怕只是个幻影,自己吓自己也是一种离奇的体验。潘多拉温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离开这座神庙、离开伊利西昂会发生什么?”
镜子外的潘多拉僵硬地绷紧唇线。
赫尔墨斯眯起眼睛,循着身边人的视线锁定镜中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