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绝望的把背包丢地上,可怜巴巴的歪上去,他看着男人在跟拖拉机师傅问路,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体力了,真想冲上去拍几下男人的屁股。
闹闹闹,就知道闹,要带我来老家,结果都不晓得老家在哪里,主任你是看我没笑话可笑了,特地给我整了一个,指望我笑到明年吧?
陈又把眼皮翻翻,就垂下去打盹,太累了,他本来不晕车的,结果在大巴上面狂吐,吐的要死要活,躺阎书腿上起不来,把前后和旁边的叔叔阿姨们都吓到了,还以为是有什么毛病。
坑爹啊。
阎书终于跟司机师傅问好了路,他过来对坐在包上的青年说,“走了。”
陈又的屁股赖在包上了,“歇会儿。”
阎书哄着小朋友,“就在前面不远了,到家了再歇。”
陈又支着个脑袋往前看,放眼望去,只有一条望不到底的山路,骗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远了是有多远?”
阎书说,“翻过一个山头就差不多了。”
“……”
陈又拉他的手,哽咽着说,“哥,我想赶紧到地方,把鞋子脱了让两只脚吹吹风,再躺一躺喝口水,能不能帮我实现?”
阎书的面部微抽,强行把包上的青年拽起来,一起上路。
他们翻过一座山,走过一条河,没到。
陈又看男人眉头的川字,就想脱了鞋堵他鼻子上。
看看,又迷路了吧,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冬天的,真不带这么玩的。
阎书心虚,“往前再走走。”
陈又连个眼神都不想,他生气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老伯在放牛,老伯是真老伯,牛也是真牛,不是幻觉。
阎书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陈又,大步往老伯那里走去,“请问前面是不是沙塘村?”
老伯突然见到陌生人,还是一下来了俩,他有点懵。
阎书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谁谁谁的孙子,有很多年没回来了。
老伯一听,顿时就激动的老泪纵横,“娃,是你啊,没想到大伯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接下来就是认亲环节。
原来老伯算是阎书的大伯,虽然不是亲的,但还是有那层关系在。
陈又在心里拍手,好好好,这年头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活着的时候见到想见的人,做到想做的事。
他跟大黄牛对视,你好啊,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大黄牛扭过头,估计是觉得这人太热情了,它一个乡下的娃娃,有点吃不消。
阎书的余光扫过,他跟老伯说自己的同伴脚受伤了,能不能在牛背上趴一下。
老伯二话不说就跟自家的大黄牛沟通,大黄牛就甩甩尾巴,把前后蹄都曲下来。
陈又看的眼睛都瞪大了,好厉害啊,想给大伯竖大拇指。
阎书叫陈又上去。
陈又害怕的跟他说,“我怕牛把我甩出去。”
大伯听见了,就说,“不会不会,我家大黄只会踢人,不会把人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