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堆破事,哪有这里天天吃了睡什么事不做舒服。”陶柏年懒洋洋道,条凳上躺倒,那条凳不过一臂宽三五尺长,个子高,只上半身挂着,下半身悬空上足撑着,两手没地方搁垂在凳侧,有一下没一下叩着地面。
崔扶风这些日子心事重重,压根没注意,这当儿放松下来,看在眼里,呆了呆。
这样的姿势睡三个月,不知他怎么撑过来的。
“我要回去简单,只说那日离开湖州到长安玩去了,你怎么回去得费心思量一下。”陶柏年沉吟着道。
崔扶风回神。
她那日跟差役去衙门路上不见了,虽说都心知肚明她是逃走了,面子上还得圆一圆。
“编个失忆的借口吧,你下山后别回家,到苏州去,我再找个湖州人假装路过苏州遇到你,把你带回来,回家后失忆几天再好过来。就说那日被撞倒头部受伤,混乱中迷迷糊糊出了城,一路走,无知无觉中远离了湖州。”陶柏年思索些时道。
“也好,如此,孙奎脸上也好看些。”崔扶风觉得甚好。
“这么说,除了应付孙奎,也是要堵人言,免得人猜疑这三个月你跟我在一起。”陶柏年嘻嘻一笑,微微侧身,暗黑里两眼奇异的亮光,“让人知道你我一个房间里独处三个月,你可就只能嫁给我了。”
崔扶风气恼,连名带姓叫:“陶柏年,你能不能别说正事的时候又不正经。”
陶柏年足后跟在地上点了一下,呵呵笑了一声没言语。
崔扶风无趣,条凳上搁不下被子,陶柏年盖的那床被子日间收到铆钉床上了,拿起来扔过去,在床上躺下,扯了自己盖的被子连头脸蒙住。
悉悉索索声,陶柏年展被子声音,片刻后,房间静了下来。
崔扶风闭眼,将要睡过去,陶柏年低声道:“崔扶风,你有没有想过,你跟齐明睿其实不是一路人。”
她跟齐明睿不是一路人,难道跟他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