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双手那么漂亮,指节匀润,修长干净,那双手制出精致华美纤毫分明的华美铜镜,矜贵无比,如今却握着锄头,干着农活。
“陶柏年,你给我去找睿郎吧。”崔扶风嘶声哀求,往外冲。
“齐明睿看到你了,他不想跟你相认吗?但是他没有,他低头握锄头,继续干活。”陶柏年一字一字沉声道。
“啊!”崔扶风嘶叫,一双手狠狠打树干。
陶柏年没拉。
锥心裂骨的疼痛,崔扶风抱住树干,慢慢停了哭。
陶柏年说得对,不清楚什么情况,贸然与齐明睿相认,不说救出齐明睿,很可能还会要了齐明睿的命。
齐明睿在忍,那便是证明,他眼下不能和她们相认。
烈日如火,脚下泥水在日头暴晒下灼热滚烫,齐明睿机械地一下下举起锄头,落下,掘起一块地,再举起再掘起。
他能感受到崔扶风没有叫出来的被陶柏年捂在喉咙底下痛苦的嘶喊。
他的妻,她过来寻他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她没变心,还在等着他。
三个人,一个是陶柏年,另一个就是他弟弟了。
看起来,家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