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的地方看来不是茅屋,而是田垅边上的稻草垛。
“齐大极明敏,这把火说不定是他为了跟我们避人耳目见面烧的,我们悄悄靠过去,看看情况再随机应变。”陶柏年低声道。
官差犯人都在救火。
黑压压人群来回奔走,提水朝火堆泼去,暗夜里,即使有火光烘照,也看不清哪个是齐明睿。
齐明睿也没有特意抬头往外看。
崔扶风不错眼望着,许久,她发现其中有一人频繁拔头发,还是朝一个方向拔,茅屋那边。
陶柏年和齐明毓也发现了。
“那个人就是齐大。”
“阿兄想告诉我们什么?”
“是不是想让我们去屋里等他?”崔扶风道,看向那一排茅屋,一样的低矮破败,不知齐明睿住哪一间。
“过去看看。”陶柏年道。
人都在田垛那边救火,茅屋这边静悄悄的,三人一眼扫过,很快视线定在其中一间。
那间茅屋的柴板门上挂着一面铜镜。
推门进去,热气扑面,屋子矮而窄,后半夜了,热气还没消散,置身其中如在蒸笼上,简陋的床板,破旧的草席子,一个草编枕头,一床破棉絮凌乱地堆在床角。
齐明睿不可能不叠被子,这恐怕不是齐明睿的房间。
崔扶风失望,才要转身,注意到身边陶柏年定定看着那床破棉絮,注目看,身体一颤。
那床看起来凌乱散着的棉絮,摆着一个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