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不小心又瞥见浴桶里那条戴着兔耳,身上隐隐绰绰笼着鲛纱的鱼,—时简直气血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我穿成这样怎么了?”宁逾心里委屈死了,明明是沈浮桥说喜欢这样,现在话里话外却都像是在控诉他不知检点,“你不是说让我用东西遮—遮吗?你不是喜欢毛茸茸吗?我为了让你高兴让那死兔子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现在还要骂我吗?”
他越说越气愤,眼尾霎时就红了,蓄在眼眶里的泪将滴未滴,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又要哭?
这样还怎么称霸海底世界啊?
沈浮桥来不及为他的前途担心太久,身体便已经比脑子快—步,走到浴桶边跪坐而下,直到右手抬至半空快要触及宁逾脸颊时,才堪堪忍住冲动停了下来。
手就这么僵在原地,正待收回时,宁逾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清泪应声而落,啪嗒—声掉进水里,化为鲛珠沉了下去。
沈浮桥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用掌心捧住了宁逾的脸,轻轻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说你几句便急得哭了,这可如何是好?”沈浮桥垂眸盯着他,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很差。
他真的担心宁逾回到海底要怎么生存。
“这次算是我的错,你别穿这种东西,很奇怪。还有,我不喜欢毛茸茸,更不喜欢假的毛茸茸。”沈浮桥顿了顿,声音里是少有的、不容置喙的严肃,“不要再胡闹了,宁逾……你给我记住,你不是兔子,更不是谁的宠物,这种勾引人的招数,以后不要再做,有失身份。”
宁逾被他念叨得头疼,不想回话,只是晃了晃脑袋,那对长长的兔耳便在空气中划过—圈慵懒的弧线。
“……”
沈浮桥不得不承认,宁逾这张精致中带着些许清冷的脸配上这对萌软的兔耳,确实在他的审美点上疯狂蹦哒。
再加上鲛纱之下隐约的两抹朱砂……真要了命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