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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握起沙漏,又喃喃强调了一遍:“所有的人都可能背叛你,只有你的仇人不会,他是对你最忠诚的人。”

说完他便昏睡过去,手里的东西滑落,差点儿落在地上砸破了去。

姜炎青接住沙漏,再次放在床头,看着流沙缓慢的流速,很想再问问他是否有了头绪。

可看着那人憔悴而消瘦的脸,他却不忍追问了。

“辛苦了,我家老爷子的遗愿有你帮忙,多谢……”

在外冻了一天,君子游的身子明显虚了许多,背后还没好利索的烧伤又化了脓,姜炎青床前床后照料着,片刻也不敢怠慢,生怕他哪下遭不住,一个眨眼,人就没了。

君子游知道,自己还没到该死的时候,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些觊觎他性命的狗东西,不顾死活地爬了起来,坚持要再入宫询问。

姜炎青哪舍得让他拼命,劝他少安毋躁,可把事交由江临渊代办,才刚说完这话,门外便走进一人,这次倒是穿得低调,收起了之前那套光彩耀人的蟒袍,只披了件玄色的大氅,正是萧君泽。

太子爷正当少年,火气壮,进了门便把大氅脱了下来,掌心还流着汗,见君子游盖了三四层被子,人都快贴在炭火盆上了还在瑟瑟发抖,便把还没放下的大氅一并盖在了他身上。

他低头唤了声“老师”,虽然别扭,却比上次少了些不情愿,“您想查案子,我能帮您,您别太拼命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哟,小崽子还知道疼人?”君子游就像是见了母猪上树一样,诧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