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我…”温白启唇,他想说些什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就别说了。”江季白直起身子,从温白怀里起来,他侧脸:“我知道。”
温白以诚待他,他都知道。
温白嘟囔:“你知道个屁,我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
“…没。”
腊月初,奔走四方的商贾归来,带回许多新鲜玩意儿,天渊城愈发热闹。街市上马车云挤,通常是水泄不通的,这时,马车上的贵人便会探出头来抱怨几句,发现路照样堵后,便气恼地缩回了头。
江季白端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似的看着窗外,就在去年,他也是这些乘坐玉马香车贵人中的一个,如今就如丧家之犬…
“嘿!”
窗口猛地蹦出一个脑袋,江季白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口道:“许姑娘。”
许娴挠了挠头,靠在窗台:“我不用猜就知道你在这儿。我爹最近又在兴风作浪,户部事多,温白今天应该过不来了。”
江季白蹙眉,问:“你觉得我是在等他?”
“不然呢?”许娴扮了个鬼脸:“等我吗?”
“我无事可做,随便坐坐,没等谁。”江季白将面前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许娴撑着床沿,轻轻一翻便坐在了江季白的对面,她学江季白盯着窗外,看着车水马龙,她道:“我娘死的早,爹嘛…他那熊样你也看见了,最初我也觉得无依无靠的,仿佛世上就剩下我一个,后来嘛,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