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往前走了几步,离殿门远了些,低声说:“皇上今日心情不佳,奴才劝龙伎不要在此时上赶着找罪受。”
容呈只是个禁脔乐伎,杨公公和他说话也就多了点肆无忌惮,不似敷衍后宫的妃子般端着敬着。
话音没落,殿内传来关鸿风的喝斥,还有摔杯的声音。
容呈在关鸿风的暴怒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是他心急了,以关鸿风的性子,他如果露出半分急切,只会让皇帝起疑。
容呈说了句“别告诉关鸿风我来过”,便转身离开。
养心殿内,关鸿风对容呈的到来丝毫不知,他将折子往前一扔,正好砸在跪在地上的辅政大臣脚边,冷笑道:“你倒是管得宽,连朕宠幸谁,不宠幸谁,你也要来插一脚,不如这皇帝给你来当?”
那名辅政大臣不慌不乱,“皇上,您登基数年无子嗣,实在不利于国本。”
见龙椅上的人不说话,辅政大臣壮着胆子说:“还望皇上铲除祸害,还后宫平静。”
关鸿风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龙伎?”
辅政大臣无端觉得背脊发凉,他埋头不语,意思显而易见。
关鸿风目光冷冽如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跪在下头的人,“别以为你是老臣,就可以把手伸得这么长,朕后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容呈回到承欢宫已耗尽了力气,他趴在床榻上,脸埋进软枕中,脱下亵裤,将潘太医给的药敷上去,疼出了一身的汗。
子时,承欢宫的门从外头推开,一抹描着精致龙纹的玄色袍子迈了进来。
容呈隐约听见脚步声,从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一道黑影压在了身下,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
关鸿风咬着容呈耳朵,低声道:“朕这几日没来,可记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