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刚熬好药端进来,一踏进承欢宫,便看见这一幕,他眉心直跳,手上竟没有拿稳碗,“啪”地掉落在地,碎瓷片和深色药汁儿溅了一地。
关鸿风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滚出去!”
予安浑身发抖,他扑到床边,在撞上容呈制止的目光后,扑通跪在地上,用力朝关鸿风磕了两下头,想求皇帝放过容呈。
关鸿风猛地转头,双眼猩红,浑身散发出的阴戾仿佛要杀人。
他松了抓着容呈的手,站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予安胸膛上,“朕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力道之大,直将予安踹倒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裂开了。
予安却不知道疼似的,连滚带爬坐起来跪在地上,又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容呈望着关鸿风越来越黑的脸,心惊肉跳,“予公公,出去!”
予安不听,依旧磕头嗑个不停。
他不能离开承欢宫,他若是走了,容呈肯定又要受折磨。
主子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怎受得住皇帝的折腾。
关鸿风已没了耐心,主子不听话,连底下的奴才也敢忤逆他,真是要造反了。
关鸿风仰起头叹息一声,半晌,他沉声道:“来人,将这狗奴才给朕拖下去杀了。”
容呈浑身都绷紧了,他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下来,抓住了关鸿风的龙袍,慌张道:“不关他的事,你别牵连无辜!”
关鸿风充耳不闻,朝门外吼道:“耳朵聋了吗!”
杨公公忙推开门进来,见到盛怒的皇帝,他瞧了眼跪在地上抖如筛子的予安,求情道:“皇上息怒,予公公不懂规矩,不如送去敬事房调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