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不是件易事。
一着不慎,便是掉脑袋的事。
容呈不能拉着予安冒险,得从长计议。
容呈一病就是半个月,期间关鸿风来了几回,见他病恹恹的模样,难得大发善心没再让他侍寝。
关鸿风嗤道:“真是娇气,便是皇后宫中养的鸟,也没你这么难伺候。”
容呈装睡,那夜的药后效太大,他不想再尝一回苦头。
在他心里,赤国被灭是最大的噩梦。
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百姓和臣子被杀,着实窝囊,而自己成了仇人的胯下之物,下贱乐伎,更是奇耻大辱。
关鸿风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容呈回应,冷哼一声,兴致寥寥地走了。
半晌后,予安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潘太医。
那日潘太医直至天亮才从皇后宫里出来,被折回去的予安拦在半道上,顾不得规矩便将人拖来了承欢宫。
若是来得再迟些,恐怕就要替容呈收尸了。
容呈烧得厉害,浑浑噩噩间说起了胡话,一句也听不清楚,潘太医用了不少药,才将他的病稳下来。
潘太医不知道皇帝喂给容呈吃了什么,总之药性无比之烈,长年累月下去,他的身子迟早要垮。
所以等承欢宫这边的事办完了,潘太医便去了养心殿,借着回禀龙伎的病情,暗暗提醒皇上,若再肆无忌惮折磨下去,恐怕人就要被玩坏了。
皇帝听后面色不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只是想折磨容呈,却没想人死了。
若是没了龙伎,这日子还过得有什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