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这么长时间,盛钊对刑应烛的口味摸得门清,也不等他嘱咐,便自己拎了桌上的菜单,走到里面去跟老板娘点菜了。
刑应烛没骨头似地倚着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着。
动作间,他的袖口往上滑了一截,露出左手手腕上包裹的白色纱布,一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从袖子里钻出来,上面还蹭了一点干涸的绿色药膏。
刑应烛余光瞥到了那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盛钊是把他当礼物包装盒打了吗?刑应烛费解地想。
刑老板嫌弃地看了一会儿那枚蝴蝶结,心里天人交战半天,最后还是没解开,只是把袖子往下一拉,眼不见心不烦了。
过了一会儿,盛钊拿着两瓶可乐走回来。
“鸡翅没有了,就多要了一点牛羊肉。”盛钊说:“老板娘说他们这里的五花肉也是一绝,就也要了一点——你身上有伤,就别吃辣了。”
盛钊坐在刑应烛对面,像是真把他当成个需要照顾的脆弱妖怪,连可乐都是拧开了瓶盖才递过去的。
刑应烛脸皮厚如城墙,自然乐意被人伺候,装弱装得理直气壮不说,末了还夸了“贤内助”一句。
“真乖。”刑应烛说。
不知道为什么,盛钊一听这俩字就耳尖发烫,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殊时期听得太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