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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没有品茶的心思,匆匆饮尽,低头说:“是,我明天就办。”

“明天就办?”岑祁山两眼中神采绽放,问道。

“是。”跪坐一旁的助理鞠了个躬,坚决应道。

心照不宣,有些话不必明说。

岑祁山闭上眼睛,用极慢的速度呼出一口气,然后轻抿一口茶,就刚刚这一瞬间,他感觉空气都变更自由了,仿佛没了压强。

刚刚的这几句简单对话其实说明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岑祁山要把投资项目留给ale,助理的回答是“明天就办”——他本来没有资格这样回答,但他这么答了。

这就意味着,这件事他无需向上汇报,因为以“她”的繁忙程度,若需汇报,绝不可能明天就有答复,助理更无法确定,事情是否能办。

那么,这段对话更深层的意思就是,“那个人”其实早已经对他有过指令,而这个指令,至少包括对岑祁山关心ale的行为大放绿灯,一般情况下,任由他去做。

“会不会其实还不止?会不会其实我已经可以……”

只是一闪念的想法,一家团聚的想象刚刚出现,岑祁山心头一紧,立马收住,不敢再想,他怕一旦想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惹祸。

脑海中的画面回溯十几年。那天,妻子牵着女儿上街买菜,陌生的人经过她们身边,刀片在她们脖子后面划过,没伤人,割下来了几缕头发,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发现,包括妻子和小溪雨自己,她们依然笑容满面……

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类似的情况重演了十几遍,岑祁山坐在“那个人”车里,透过望远镜看得手脚发凉,浑身冷汗。

她说:“要不你去报警试试?”

岑祁山不敢试。

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城教书匠,而他在“她”这里所见识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本身的认知和想象。

后来……他渐渐不普通,但是距离并没有被拉近,因为她,越来越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