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慢慢靠近祁霄,小声问了一句:“殿下,要不要……?”
“不用。”
杀邢叡很容易,池越动动手指头就行了,一枚暗器足以杀人夺命。
可祁霄不愿意。
这一路从嘉林关到槐延关,邢叡是唯一一个让他看得上眼的将领。
许证虽是名将,可他心里太多杂事,朝堂争斗已将他雄心壮志磨平。
韩潮生抵死不降,倒也有几分骨气,可就是愚忠太过。
只有邢叡,除了忠君,除了自己的名声,更重人命,他守的不仅仅是一疆一域,而是念天下苍生的悲悯大义。
邢叡,至少该得一个自己想要的死法。
肴山军举起的火把将城关照的透亮,也将邢叡的眼眸照得透亮。
当他倒下的一刻,他突然在肴山军中望见了一个人,是个冷峻少年,被身边的人簇拥着,他没有举火把,只是也在看着他,眼色很沉,却好像能将邢叡看穿一样。
邢叡来不及想,眼前一黑,终于倒在了血泊里。
严川战得很辛苦,邢叡将他伤得很重,浑身都是伤,流了一地的血,邢叡倒下后,他也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严川狠狠磨着牙,突发一笑,真是畅快!
祁霄命人将严川扶起来,领军通过槐延关。
四月十四,肴山军已至硕粱城外。
祁霄刚下令扎营就收到急报,许证强攻霸山,霸山城破。
祁霄看着急报,心跳一滞,许证会强攻霸山这是意料之中,但霸山城破……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祁霄急怒,一眼盯住余冉和李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