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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瑞坐在轮椅上,看着除去段于渊上身衣物、替段于渊渡气的段在田,一声也不敢多吭。

段在田整整替段于渊渡了两个时辰的气,段于渊呼吸才平顺下来,眉睫微动,终于睁开了一丝眼线。

「瑞瑞……」

听到这声呼唤,段在田眉头一紧。

段于渊很快又昏过去,段在田没多打扰,只是抚过自家侄子的额头,将他放倒回病床上,交待弟子在旁照看,便出了病房。

特等病房戒备森严,整层楼就只段于渊这间病房,因此没人来打扰他们。

段在田当时背对着他,李以瑞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无法站立,只能滑着轮椅接近:「段叔叔……」

「等于渊伤愈,我会让他递辞呈。」

段在田面无表情。

「警察,我是不会再让他做了。」

李以瑞颤了下。他自幼在段家长大,段在田虽然是个和善的长者、以家主而言,也不算太强势,多数事情都顺着段于渊的意思。

但李以瑞知道,在注重传统的道家,家督对子女的未来具有绝对的支配权。

段有悔就曾说过,道家的子女,人身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是为了延续家族、延续道统而存在。

而身为道统的继承人,段于渊更是如此。

虽然段于渊不曾提起,李以瑞也断断续续从段有悔他们那里知道,段在田因为修习童子功,年少时就与段于渊的父亲说好,由兄长的长子做为下代段家继承人,才能像这样终生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