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二十年来,始终盘踞在李以瑞背上的那些字印,竟像褪去的潮水般,从李以瑞背上迅速淡化。
「……糟了。」
杨思存见状推开段于渊,在李以瑞身后盘腿坐下,他用指尖点住李以瑞背心,以法力刺探他的魂骨,半晌咬住牙。
「我爸的封印失效了,一七四道术的后遗症,只怕是抵不住。」
段于渊心中一惊。李以瑞已半失去意识,双目空洞地倒在段于渊怀里,对两人的讨论置若罔闻。
「言灵、呢?」他抚着李以瑞背心心脏高度的位置,那里刻着着「于渊」二字,正是他当年在李以瑞魂骨上下的术式。
只是原先杂在杨若愚那些字印里,又是隶书,乍看之下并不明显,现在字印尽去,自己的名字便格外惹眼。
「你的言灵,只能防止我爸附身在李以瑞的魂炼上。但吸收魂魄,不在此限。」
杨思存话音刚落,李以瑞便忽然直起了身。却见他眼神空茫,像是被什么攫夺住心神般,竟往祠堂的方向缓步走去。
「瑞瑞!」
段于渊忙拉住他手臂,但李以瑞即便失了神智,身手一样利落,竟避开他的抓握。
同时段于渊和杨思存都感觉到了,祠堂地面隐隐震动着,彷佛山雨欲来,连供桌上的牌位都随之骚动。
李以瑞走到石室前,祠堂大门便彷佛认得他一般、为他敞开。
原先被杨无形浇灭的烛光,在李以瑞走入石室的倾刻,剎那间全数死灰复燃。
这景象让段于渊惊一阵呆一阵的,但他终究担心李以瑞,也不管他是否会在意了,绕到他身前一把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