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舟兄此言何意?”

“师门有令,除去掌门一辈的长老,任何人不得收徒入门。掌门师叔闭关二年有余,长老们或是随之一并清修,或是下山远离门派,少宫主迟迟不愿插手门内之事,实在不知凌雪宫如何维持下去。”

看来步念安撒手不管的两年,身为大弟子的白折舟不得不苦心维持,一手接下所有烂摊子,他还如此年轻,属实为难。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昔日耀眼的名门早已不复当初光辉。

午膳过后,茶堂内一场珍珑棋局渐入佳境。

双方针锋相对,各不相让,阴阳二色有如鸿鹄暗蛟,一者居于碧空傲视众生,一者盘踞神州为主四方,难辨优势。

“微之当真棋艺精湛,令人折服,折舟自叹弗如。”

这称呼令明斯年满心疑惑,见风长欢与虞扶尘一脸意味深长的隐笑,当下了然,一反常态红了脸颊。

他抚着发烫的脸,无措的眨眼,胸口起伏的厉害,必然是因此有了感触。

“师尊,我……”

大橘不善表达,话到了嘴边羞于说出口来,只好暗暗记下一笔,对眼含笑意的白折舟道:“折舟兄谬赞,不过是随性而为,今日我们兴致正浓,不分输赢高下,就此打住,来日再续可好?”

虞扶尘看出白折舟分明是下了一局臣子棋,看似处处针对,只为断去白子后路,其实每一步都暗藏玄机留有余地,摆明不为赢输,只求平局。

这场对弈被姓白的占尽上风,所谓的再续怕是遥遥无期。

他没看出的是明斯年同样留有三分余地,不可反客为主乃是规矩,寄人篱下自然要给足凌雪宫颜面。

两位名门弟子都是绝顶聪明,落子前便知今日较不出输赢,索性就此打住,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恰有弟子为众人奉上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