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对此一无所知, 风长欢又怎会不清楚他的体质,忙俯身按着他的双肩,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行止,别冲动, 你天生灵体, 暴虐灵流妄行七脉, 不可动怒,为师不怕你害人,独独不想你伤己。只要你平安无事,不论捅出多大的篓子, 都有师父替你平去灾厄。”
“不要……不要你替……”
“三十鞭而已,为师还没弱到不堪一击。”
他病体未愈,笑的却很从容,将行止推到里屋锁了房门。
听着喧闹声渐远,后者猛拍着门板,模糊发出几个字音,连不成一句话。
虞扶尘望着幻境中的小童哭闹着,双手指节撞得鲜血淋漓,罪恶感减轻了些许,不再似最初那般厌恶年幼的自己。
其实他在乎着那人,亦如那人在乎着他,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后来,行止还是撞开房门,循着人声追了出去,看到村口刑台上被铁链束缚双手,只着单薄白衫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那人。
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宁折不屈如他,竟跪在人前承受莫须有的罪名与恶意。
不是的,不是他……做错事的是我,不该是他来承担罪责。
一声嚎哭引人注目,行止推开人群试图爬上刑台,可他个子太矮,双腿太短,那人对他而言简直遥不可及。
风长欢几次欲言又止,别过他惨白的脸,以哀求的口吻:“行止,别看……不要看……”
一身嶙峋傲骨为人所折,纵是风长欢也不堪屈辱,咬唇而默,恨不能就此终结闹剧。
平生初次,行止嘶哑着喊出对他的呼唤:“师尊……” 风长欢惊然抬眼,潸然泪下,挣扎着妄想逃离桎梏,将他可怜又可爱的徒弟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