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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一片无暇玉, 误落风尘花柳中。

少年受尽屈辱, 起初宁死不从, 被打的遍体鳞伤后学会了忍辱负重,为少吃些苦头只好佯作乖巧,对人言听计从,又天生一副好相貌, 深得鸨娘喜爱,被拍卖那日比起其他相同境遇的可怜人多了些许尊严,得以一片薄纱遮体。

戏台上,他就像个不知悲喜的傀儡被人摆弄,木然望着台下张张丑恶嘴脸,此起彼伏的加价声不绝于耳,他却不知心中应作何感受。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死便死了。

可就算是死,他也不肯一人上路,一生受尽折辱,总要拉上个垫背的随他一同下地狱!

他缩在袖中的手紧握匕首,只待今夜了却自己悲哀可笑的一生。

“我出这个。”

混乱不堪的叫嚣中,温柔而清亮的嗓音格外明朗,那气势不同凡人,只一句便令喧闹戛然而止。

满目黑白光影之中,唯有那个男人身着青衫,是唯一的光彩。

青衫人轻轻一跃便至高台之上,一双有力臂膀揽着少年的腰身,将他拥入怀中,随后将一张浣花笺交在目瞪口呆的鸨娘手中。

白纸黑字,写着封顶二字。

不论今夜如何出价,人,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鸨娘愣了一瞬回神,笑道:“这位客官,醉月楼生意兴隆,贵客甚多,不乏浑水摸鱼的奸猾鼠辈,因此封顶签前些年就已失效,只怕这价格,是您承担不起啊。除非……你能拿出信物表明身份,否则这生意,老身实在不好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