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着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没出几步又驻足,回望满脸不情不愿的虞扶尘。
“若有需要,随时可来找孤。”
“我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
“你会希望的。”
在爱人与路人之间,孤不信你会舍弃前者。
回程时,依旧是那把纸伞,依旧是那盏明灯。
拜别应有骨,走在雪霭城飘雨的小路,周遭萧瑟破败的景色别有一番失格的韵味。
风长欢不着痕迹的去拉虞扶尘的手,指尖才刚碰到那人就被握在掌中。
虞扶尘显得有些赧然,“我……抱你回去吧。”
“……为何?”
“你身上有伤,咬牙挺着不是办法。”
风长欢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心中却在窃喜,本欲脱口而出的婉拒也咽了回去,朝他点点头。
这倒是意外,虞扶尘二话不说把伞塞在他手里,正要将人拦腰抱起,又听那人小声问了句:“你能背我吗?”
也是,窝在怀里断骨只会更疼,某人也很耿直,背过身去弯下腰,在那人覆上背时突然脑中一疼,许多相似的场景纷至沓来。
好比御剑而行时,那人在他背后吐的一塌糊涂。
好比池中戏水时,那人一反常态嬉笑着扑来,夹紧他的腰,还要他学会自制。
……又好比,他拖着呼吸渐微,浑身浴血的那人,走过人生中最寂静,最漫长的死夜。
他愣了许久……许久,风长欢便等了他许久,而后两手遮住他的双眼,触碰到一片湿热。
“好了,都过去了,那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