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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求,令公子乖巧懂事,深得我心,就是不论墨掌门对我的恩情,我也会尽力相助,墨宗主快快请起。”

无意中说了深得我心这话,精明如墨言臻,怎会看不出他掩藏心底的秘密。

不论被强加多少声名,说到底此时的白清寒还是个少年,会动情爱的心思再正常不过,因此墨言臻并未挂心。

可在见到墨千临七窍流血,几近癫狂的惨状时,白清寒就知道他把事情想的太乐观了。

他本不是医修,若说有什么能助人恢复的法子,便是自身灵相能够疗愈旁人灵性的缺口,但论及深入经脉的伤势仍是束手无策。

“墨宗主,令公子的情况,恐怕道玄无力相助,还请墨宗主速速将他送往东海医宗。”

“来不及了,情况不得解,恐怕不出三个时辰他就会暴毙。”

白清寒紧握着佩在腰间的剑柄,指甲深入掌心,骨节泛了白,心中是天人交战。

他自小体质异于常人,自懂事起,父亲就反复叮嘱他不可委身于人,他会因此丧尽修为只是其一,若自身灵力被吞噬,他将气竭而死。

幼时他不懂父亲话中的深意,只知遵循父命,稍大一点后,他在无相佛宗时碰巧看到一本记述奇异体质的古籍,其中讲述有一条湮族人与凡人通婚的支脉承受着比湮族人生子而亡更可怕的诅咒,须得一生禁-欲,一旦托身于人,灵力就将被汲取殆尽,这个过程名为夺舍。

自那之后,他便断绝七情六欲,不论对谁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哪知谨守多年懈于一时,就在他放松戒备的一刻间,一个少年推门而入,自此住在他心房,赖着不走了。

念及墨氏父子的救命之恩,他不能视而不见,顾及对墨千临的私情,他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