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宽慰他们的心,洛月明从乾坤袋里翻找出驱魔符,一人给了一张。见外头的雨势小了些,隐隐有放晴的意思,又道:“等雨一停,你们就赶紧回家,但不得对旁人说出你们的经历,也不可同家人说,知道了么?”
不能引起人间的恐慌,否则又有什么邪修从中浑水摸鱼,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等雨停了,众人千恩万谢,三五个成群,纷纷往家的方向走去。
洛月明的双腿直发颤,觉得酸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琢磨着是乘胜追击,打上天剑宗一探究竟,还是先回魔界再说。
谢霜华的意思是,柳仪景既然敢在修真界胡作非为,必定做足了准备,许是在天剑宗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们回去好一网打尽。
洛月明深觉有理,知晓这事急也急不得,不如先回魔界,倘若柳仪景调虎离山,再把裴师兄也抓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魔界时,裴玄度的外伤大致也好了,其余内伤,还需要加以调理休养。
洛月明言简意赅地将此行种种如实告知,裴玄度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听说了柳仪景吞了冥丹由男转女,现如今又恢复了男身,更是惊愕无比。
当即就拍着桌子,满脸不敢置信道:“小师妹居然是个男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然……竟然都没发觉!”
洛月明道:“这有什么的?小师姐还同其他女修们一起洗过澡呢,不也没被认出来?可见这并非师兄们眼瞎,而是柳竹溪太坏!”
谢霜华冷不丁听见师尊的名讳,当即还微微愣了愣,记忆里基本上没人敢直呼师尊的大名,就连裴玄度都愣了愣,下意识地问:“柳竹溪是谁?”
很快裴玄度又反应过来了,蹙眉道:“月明,你怎么能直呼师尊的名讳?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倘若传扬出去,别人该如何议论你?”
“就我这名声还能再差一点吗?议论就议论呗,嘴长在别人身上,可剑在我手里。”
洛月明的狐狸耳朵噗嗤一下冒了出来,腰肢一摆,蓬松的大狐狸尾巴就缠在了腰上。
抬手一抓狐尾,以指为梳,缓缓梳理着狐狸冒,洛月明哼了哼:“在他众目睽睽之下,指认我是个妖孽,还逼迫大师兄就地诛杀我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师尊了。”
裴玄度的眉头蹙得紧紧的,盯着洛月明的兽耳,还有他手里的狐尾,恍惚想起从前他与越清规误以为洛月明女扮男装,面皮就忍不住微微发烫。想到越清规,他又沉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清规身在何处,我自认为待小师妹……不,待柳仪景不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连同门师兄弟都不肯放过!”
“我也没想到,我初时还以为他只针对我一个。”洛月明不动声色地松开狐狸尾巴,暗戳戳的用尾巴尖尖,从背后捅了捅大师兄的腰,面上一本正经道:“事到如今,天剑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没准接下来,柳仪景要放出话,说裴师兄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把一切脏水都往我和大师兄身上泼,仙门三十六宗又禁不住撺掇,迟早要杀上门来,我们得早作准备才行。”
裴玄度点了点头,忽然一捶桌面,满脸复杂道:“想不到师尊竟然是那样的人,居然做了那般多伤天害理之事,还将柳仪景当作炉鼎使用!简直枉为人师!”
洛月明不可置否,尾巴尖尖在大师兄的后腰跑步,眼尾的余光一直瞥着大师兄,见他俊脸微红。
好看的薄唇都微微抿着,一副极隐忍的模样,心里立马跟猫抓似的,明明不久前才被大师兄按住狠狠教训了一顿,此刻又恨不得把狐狸尾巴都塞入大师兄的衣襟中。
冷不丁尾巴尖尖一痛,洛月明差点惊叫出声,幸好及时忍住了。
谢霜华反手一把钳住那条色胆包天的狐狸尾巴,侧眸瞥了他一眼。
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裴玄度道:“月明,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把尾巴收一收?你以前还知道藏着掖着,现在被人揭穿了,就没有半分顾忌了,是吗?长出条狐狸尾巴,可得意死你了!”
“唔,好,好,我收,我收……”
洛月明吃痛不已,小幅度地抽了抽尾巴,可大师兄的手劲儿大得很,根本抽不回来,钳得尾巴疼得要命。
大狐狸尾巴:来是来了,可回不去了。
一来二去之下,裴玄度又道:“你到底收不收?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洛月明有苦难言,不得不抬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大师兄,意思是,求大师兄大人不记小狐狸过,放他的尾巴一条生路。
哪知谢霜华不为所动,反而还言之凿凿地道:“是啊,月明,你裴师兄说的对,好端端的,把尾巴放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