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师兄沉默寡言得像座石像,目光深邃温柔,又悲天悯人,仿佛佛堂里供奉的小菩萨,无悲无喜地注目着凡人的悲欢喜乐。

以凌驾他之上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的狼狈不堪。

柳仪景厌恶极了这种目光。

真想将越清规的双眸剜下来,丢在地上狠狠踩碎,才肯罢休。

他其实有点怀疑,越清规到底还受不受他的操纵。

于是故意温声细语地唤他过来,抓过越师兄的长剑,雪亮的剑刃对准越师兄的胸口。

只要越师兄不断地向他走近,这柄剑刃便会毫不留情地刺穿越师兄的胸膛。

“越师兄,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中叮当滚落的泉水。

柳仪景的面带笑意,攥紧了长剑。

静静等着越清规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越清规好似毫无察觉,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往他的方向走来,眼看着剑刃就要穿透了胸膛,脚下连半分迟疑都没有。

柳仪景死死盯着越清规的脸,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慌乱的情绪。

可是没有。

越师兄的神色似水潭一般宁静,看不出任何悲喜。

就在剑刃即将穿透越清规胸膛时,柳仪景深呼口气,把剑刃丢在了一旁,摇头道:“我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你恢复了神智,天剑宗的三弟子不会残杀名门正道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