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的一切纷扰都变得那么微弱,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时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由那些人拎进手术室,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按在手术台上。
四肢被束缚住,他被捆在手术台上,他侧过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躺在另一张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司锦寒……
心中所有的怒火在此刻都化作了无能的悲伤。
他可以为锦寒捐出所有,可为什么,一切的真相却是那样……
耳旁那些人的声音不止。
“结果出来了,这边的捐献者也是rh阴性血没错。”
rh阴性血……
小时候司家总带自己去医院,可每一次都不是带他去看他的失声的问题,而是让他在一间诊室又一间的诊室游走,在一个机械又一个机械下流转,他以为这是司家对他的关照,他可笑的感激涕零着,可如今想来,他与躺在流水线上待检查是否合格的商品没有任何区别。
他至今都记着,司爷爷对他笑着,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南南是b型血啊……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冲喜的童养媳,他只是一个活体器官库……
他深深的看着司锦寒,恨不得把那张脸永远记下来,刻在心底。
泪水一滴一滴的溢出眼眶。
他时南,像条狗一样被司家栓了十几年……
尖锐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血液被抽离出他的身体。
时南的意识已经恍惚,身体冰冷麻木,就连望着司锦寒的目光都已经失去焦距,大脑甚至都失去了思考,耳旁的声音忽远忽近。
“已经800了!不能再继续了,会出事的!”
高驱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手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