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是真无助,感觉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背叛自己的恋人,急着把他赶出家里的继母,恶心自己是同性恋的父亲……
温言时常感觉自己是失败的,他认真生活了二十多年,落了个这么难看的下场,只能落荒而逃到没人能找到自己的小角落里舔舐伤口。
张裕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要是我当时没跑出去读书,我还能护着你呢。”
煽情的想象被温言笑着打断:“行了啊,你再跟我追忆当年,我今晚要想得睡不着了。”
张裕笑着给了他一个脑嘣子:“赶紧休息吧你。”
此时身在纽约的宋庄桐也在医院里,相比起温言的平静和淡然,他就恼火多了。
“我现在立马要看到我姐姐。”
对方是个口音很重的英国人,他见宋庄桐神色不善,立马放低了姿态:“宋先生,现在医院探护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你没有宋老先生的签名,我们不会让你进去探望病人的。”
宋庄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用手指重重戳了戳桌子,厉声道:“你们这是囚禁。”
这话让英国人脸色难看了一些。
“请你不要污蔑我们,精神科的病人都很容易受到刺激,我们不能随意让陌生人探护,这是我们对病人的保护。”
宋庄桐扫了一眼外头环境还算过关的公园草坪,他赶飞机过来,还没调整时差就到了医院,碰壁之后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猛地起身,走到门外去给宋老爷子拨了一个电话。
宋老爷子半晌才接通电话,他缓声开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