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轻伤,过几天就好了,没必要浪费。”江良安憨憨地笑了,“宴哥,别耽误早餐了,你胃不好。”
“过来。”文宴坚持着。
江良安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梁斐踩的是带疤的那半边脸。
文宴盯着这伤痕累累的侧脸看了许久,拿出棉签蘸上药水,轻轻地给江良安擦拭。
江良安卷翘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投下了暗影。
“疼吗?”文宴问。
“不疼。”江良安老实地回答,这么些年,大伤小伤不断,疼得多了久了,也不疼了。江家刚完时,他以前欺负过的那些人,像约定好似的,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不带歇气的,又打又骂,吐口水喝尿啊,只要不死,就往死里折腾。更过分的是,他们拿着灌水机往他肚子里灌水灌到像要分娩的孕妇后,像遛狗一样,把他拉到富人区里逛一圈。有时候骨气在生存面前都会受损,更何况他还是个娇气的少爷,哭过求过,都没有用。曾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默默地在心里哀求着他宴哥来救他,可是他心里的神如同他坍塌的世界一般,从来没有出现过。
后来每每想起,江良安不觉得苦,只是庆幸,他们折腾得疯狂的那三天,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到来。
文宴见他说完不疼后就有些发怔地看着前方,便轻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宴哥随便擦擦就行了,早餐快凉了。”